孤独寂寞的城市中，那些逝去的灵魂 看《八百万种死法》的技巧性

文｜易星星

30年来，梁朝伟做梦都想演《八百万种死法》！

在垃圾堆里拣了台旧电视，通上电却被里面的炸弹炸死。在家里整理家务，往衣柜挂衣服却会被流弹打死。警察在地铁里阻止乘客吸烟会被枪杀。一个男人闷死他女朋友的孩子，因为厌倦了每次跟女友出去都得雇人看孩子。这些事发生在纽约，凯瑞、萨曼莎、米兰达和夏洛特生活的纽约，但是没有我们在时尚杂志上看到的都市感觉，没有时装、高级餐馆、午夜PARTY和活色生香的艳遇，这个欲望都市里充满了孤独和死亡。

警察德金说，纽约有八百万人口，八百万个故事，八百万种死法。

“我的人生就像一块大海上四分五裂的浮冰，碎片漂向不同的方向。”

喧嚣而孤独的纽约城，落寞的酒鬼侦探。

马修，前纽约警察，一个无法戒除酒瘾的酒鬼。他追捕罪犯时射出的一颗流弹意外打死了一个女孩，之后没了工作，离了婚，混迹于大街小巷的酒馆酒吧，做没有执照的私人侦探，美其名曰给朋友帮忙。

一个星期三下午，纽约下着雨，时断时续，在阿姆斯特郎酒吧，他见到了金，他的客户，雇他保护她，金是一个妓女。然而几天以后，她死在一个旅馆房间里，《邮报》记者在描述现场时说，死状很惨，全身是血，不知道被刺了多少刀。

马修寻找凶手的过程其实是寻找一个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的过程。“我叫马修，我是个酒鬼，我无话可说。”也许死亡更容易一些。

他想，我叫马修，我是一个酒鬼，我认识的一个女人被杀了，她雇我保护她，我却无能为力。

各种念头在马修的脑海中挣扎，他就像是精疲力尽的游泳者，他在脑子里跟自己搏斗：纽约每天这么多人死去，我要负什么责？可是这件事却从始至终困扰着我，我居然不知如何是好。

他在酒吧里被拒绝卖酒给他，只能满腔怒火喝咖啡；他在小旅馆的床上数着戒酒的日子，真TM难熬；他在戒酒互助会听别人的发言；每个角落都有酒吧，每个街区都有酒铺，喝酒不会让她起死回生，但可以不必清醒，我他妈为什么要遭这份罪？

对于这样的叙事方法，令我们想起了文学手法中的阻迟手法的运用，我们跟着马修，渴望着一探究竟，却发现真相不知道藏在哪里，支离破碎、杂乱无序，马修茫然的探究下，那惨死在36刀下的可怜女人，也唤醒了我们读者的好奇心。

为什么？真相在哪里？究竟该从哪里下手？

02 “我厌倦了微笑，我厌倦了随波逐流。美好的时光都已过去”

一位美丽女人之死，一连串无人关心的谋杀。

这座赤裸都市，有八百万人，八百万个故事，八百万种死法。人们孤独成瘾，独自沉沦，然后在不知什么时候，死于八百万种死法之一，迅速被替代，被遗忘。

幸好，总还有一个人在意我们的一切。

有人拿着枪跟踪着从酒吧出来的马修，被枪指着头的马修意识到自己随时可能毙命在某个偶然的时刻，他努力维持冷静，并在递钱包的时候有意识地松手，去捡钱包的同时马修不失时机地出手，脑袋狠狠撞在这人的下巴上，同时挥手拍开他的枪，枪走火了，但是万幸，马修毫发无伤。

前警察马修一连串漂亮的出击让那个家伙躺在地上，四仰八叉，可是要拿他怎么办？报警没用，说不定警察还会认为马修有麻烦。可是开枪杀了他？似乎也不是妥当的安排。就这么扔在这儿？马修想了想，跳起来跺向他的左腿，费了四次功夫，终于将他的右腿给踩断了。马修颤抖着离开了这里。

马修就这么一直在纽约的大街小巷游荡。那些奇异的各种各样的人物和慢叙事特有的散淡的笔调，慢慢带出字里行间弥漫不散的孤独味道。

书中有个女人说，“知道吗？我有个很棒的发现，那就是人活着，不是非得觉得好过不可。谁规定我有快乐的义务？”

而桑妮的死和遗书带给了马修无尽的伤感，又一个孤独死去的可怜女人。这部全篇充斥着酗酒、毒品、谋杀和黑色幽默的长篇小说《八百万种死法》，写的是死亡，却又好像是死亡之外的寂寞和孤独。

03 一场彻底的酩酊大醉，一段单枪匹马的自我救赎

以马修为主角的《八百万种死法》出版后，受到世界读者的一致热爱，侦探马修迅速成为“繁华都市中的孤独者”的代名词。

创作六十年来，作者布洛克已有五十余部长篇小说问世，其中当之无愧的代表作，正是《八百万种死法》。

感觉像小时候看武侠小说那样，非要一口气看完不可……我年少混街头没有混到顶的“遗憾”，在读马修时皆获得满足。

——侯孝贤（知名导演）

很多人说在看马修的慢条斯理的叙事和破案中，让人体会到了生活中的另一面：污秽、肮脏的一面，却充满风格，充满怜悯，充满智慧。2009年，美国私家侦探作家协会将优秀私家侦探角色奖颁发给马修•斯卡德，迄今为止只有7位侦探角色获此殊荣。

马修的破案和寻找真相之旅，是一段单枪匹马的自我救赎。

真相来得猝不及防，而马修在和这个变态杀人狂正面遭遇时，躲过了他手里的大砍刀，并射出了四发子弹。

难怪，导演们和出色的演员们都希望能将这个故事搬上大银幕，马修具备的魅力不止留存在少数读者那里，孤独寂寞的城市中，一个人的生死就是这样的容易被遗忘和忽略。而马修，用一个人的努力串起了那些碎片化的事实细节，还原了金被害的真相。

马修能被看成是一个信守诺言的英雄吗？这个被酗酒酒瘾折磨了许久的讨生活的没有证件的私人侦探。

（全文完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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